科学讲故事:一切都取决于背景

科学家也是人，人也会犯错。把科学家视为万无一失、无所不知的人，就是在破坏科学赖以建立的基础:自我纠正。

科学是一个过程，他说Yotam Ophir博士来自布法罗大学传播系。这个过程是无限的。它涉及到一个个人社区，聚集在一起，不断地批评彼此的研究，以进一步增强、发展和更新知识。

在花了数年时间研究错误信息在科学和更广泛领域的影响后，Ophir对人们如何将科学视为一个领域产生了兴趣。科学研究主要是通过媒体渠道向公众传播的。在这种交流中使用的叙述如何影响对科学的信念和支持?

这是Ophir最新研究中提出的问题，该研究是与凯瑟琳·霍尔·贾米森教授，出版于公众对科学的理解．在这次采访中，我们请Ophir解释存在于科学周围的不同类型的叙述，它们的影响，以及为什么撤回应该被解释为科学进步的积极一步。Ophir还提供了有关科学研究和科学传播世界导航的有用建议。

莫莉·坎贝尔(主持人):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开始这项研究的吗?

Yotam Ophir (YO):在过去10年左右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研究错误信息，它是如何传播的，它是如何影响社会的，以及可以采取什么措施来对抗它，以减轻一些损害。其中一些工作专门针对科学错误信息，例如与烟草错误信息、疫苗错误信息等有关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我开始更广泛地思考人们对科学本身的误解。

有很多研究表明，教人们一些事实，比如这个世界是热身或者疫苗不增加患自闭症的几率，在面对错误信息时似乎做不到什么。人们没有被说服去信任或不信任基于科学事实的科学。真正影响人们科学观的是人们对科学是什么、科学如何运作、科学背后的逻辑以及科学价值的理解。

近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对无法复制重要研究发现发出警告。我在这个项目中的合作者[凯瑟琳·霍尔·贾米森教授的一篇文章写道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2018年，她看到了围绕这种无法复制的叙述的问题。她总结说，一项研究无法复制其他研究，这一事实正被科学家和记者们解释为科学“危机”(复制危机)，这是一个问题。

主持人:你随机指派研究对象阅读代表几种不同媒体叙述的故事。你能总结一下这些故事吗?

哟:我们的实验是基于贾米森教授之前所做的工作。她发现了媒体在描述科学时使用的多种叙述方式。第一种是一种流行的叙述，它关注的是个人成就，因此被称为“探索”叙述。这种叙述以个人成就为中心，这本身就具有误导性，因为它给人的印象是，科学是通过独自在实验室里不断有“顿悟”时刻的个人来进步的。科学不是这样运作的。这种说法具有误导性，但这不是我们主要担心的问题，因为它通常不会降低对科学的信任。

记者经常采用的第二种叙述方式是“寻求伪造”。这是一个关于研究人员的故事，他因一项影响深远的研究而成名，但最终被发现这项研究在某种程度上是假的、错误的或不道德的。这篇论文被撤回，这位科学家现在正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惩罚。一个简单的例子是安德鲁·韦克菲尔德关于疫苗和自闭症的研究，以及他在1998年发表的一篇臭名昭著的论文《柳叶刀》最终，韦克菲尔德失去了在英国行医的执照。

近年来，我们看到了第三种说法的出现，我认为它来自科学家，而不是记者。随着朝着开放科学和增加透明度的方向发展——在我看来，这是伟大的——人们认识到，某些研究，包括硬科学和后来的社会科学中有影响力的研究，无法被复制，这导致了撤回，媒体将其描述为“危机”，意味着科学是“破碎的”，“不应该被信任”。

媒体报道中缺少的是将科学错误置于科学价值的背景中。我们在研究中提出了一种新的叙述，承认，是的，一些研究正在被撤回，一些发现无法被复制，但我们可以识别并纠正已发表工作中的错误，这一事实应该被解释为科学正在做它应该做的事情的标志。

我们决定进行一个实验，看看我们在新闻媒体上不断看到的故事是否会对人们对科学的信任产生不利影响，我们的新叙事是否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要求人们阅读基于真实报道的新闻文章，这些报道代表了这些不同的叙述。

MC:你发现了什么?

哟:我们发现，一般来说，科学是破碎的叙事确实导致了对科学和科学家的不信任。此外，我们建议的新叙述——对科学中的错误透明，但将它们作为健康科学过程的一部分加以背景化——减轻了危机故事的一些有害影响。对于那些一开始就相信科学的人来说，这些影响更强，这表明一些人会比其他人更愿意接受我们的新叙事，即科学正在做它应该做的事情。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继续以其他方式增加对科学的信任，引入新的叙事可能会更有效。

MC:提出确凿的事实并不能帮助减轻错误信息造成的损害，但将失败置于背景中并提供对科学过程的理解却可以。如果公众不理解科学过程，例如，如果他们没有学习过科学，或者可能没有从事与科学相关的职业，该怎么办?

哟:这就是为什么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选择不去看科学出版物，而是专注于新闻文章;这就是人们学习科学的一般方式。我们大多数人不阅读科学论文，我们大多数人无法理解99%的工作。即使是科学家也只是一个领域的专家，因此大多数科学话题都是通过媒体了解的。我们需要媒体为我们调解科学。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项研究中针对的是新闻实践，而不是科学实践。

MC:你能多谈谈科学的哲学和价值吗?

哟:科学总是怀疑，总是质疑。它永远不会把知识变成教条或信仰。即使在我们的作品发表之后，我们也会继续提出问题。在我们看来，高影响力的研究设法通过同行评审，发表，然后被发现是错误的，这不是危机的迹象。我们认为这是科学在做科学应该做的事情。这就是科学的价值;这就是它在认识论上如此强大的原因。科学是一种可靠的了解方法，因为即使某件事被认为是一项发现，你仍然可以质疑它，仍然可以重新检验它。

MC:那“有争议的”撤稿呢?

哟:我认为撤稿不应被视为有争议的事情。我认为它们是游戏的一部分有几个原因，这两个原因都源于我们作为人类的局限性。首先，我们都会犯错。就像其他人在其他公司工作一样专业人士可能会犯错，科学家在某些时候难免会犯错。我们发表的一些研究可能不准确，这是生活的事实。第二，我们中的一些人会玩弄体制，撒谎。匿名同行评议在发现明目张胆的谎言方面只能做这么多。如果有人编造数据，那么识别错误可能会越来越难。错误会犯，论文会被撤回，但我不认为它(撤回)应该被认为是有争议的。也许背景故事是有争议的，如果一个科学家为了获得拨款而撒谎，这是有争议的。但事实上，我们发现了一个错误，我们可以精确定位并纠正它，在我看来，这是一项科学成就。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它向我们表明科学正在做它应该做的事情。我们需要更好地沟通这一点，因为健康的怀疑主义(即你质疑你所听到的，寻找证据，证实数据和数据来源)和有毒的犬儒主义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愤世嫉俗的人可能会看到一篇被撤回的论文，并认为这意味着与论文相关的所有研究都是不正确的。“我们一直都知道我们不应该相信科学”，这可能是他们的叙述。怀疑主义和犬儒主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MC:如果你能给一个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科学家提供一条重要的建议，你会说什么?

哟:首先，尽可能做到透明。不要认为透明度是一种弱点。这与之前的观点相联系，即撤稿没有争议，因为它们是透明度的一部分。其次，请记住，一个人对你的工作的看法较少依赖于他们对实际事实的理解——你发现的理论或证据——而更多地依赖于他们对科学过程的信任。最好是沟通为什么你的工作是可靠的，而不是向人们提供大量的统计数据或图表。我的第三个建议是要谦虚，记得自己也要保持健康的怀疑。当我第一次发表这项研究时，我告诉记者要相信科学，而不是科学家。我八岁的女儿听到后问了我。“可是爸爸，你是科学家吗?”那么，你是在告诉我不要相信你吗?”我告诉她那是绝对正确的。不要因为我聪明，因为我有一个著名机构的学位，或者因为科学杂志发表了我的工作就相信我。不要相信我，因为我只是一个人和人都会犯错。我的一些想法可能是聪明的，有些可能是完全错误的。 Trust the scientific process instead. If you publish something, a year or two from now it might be found to be wrong. Do not get defensive about it, accept it and say 'Okay, that is how science works. I found something and I put it out there so other scientists can look at it and make sense of it. Whether it will be challenged or not, I contributed to the scientific endeavor'.

Yotam Ophir采访了科技网络的科学作家Molly Campbell。188金宝搏备用